［珍锡］Still Still Still
文题无关，是之前就想写的优等生和他班主任的儿子
写着写着不知道在写什么东西了，算了就这样吧是我太菜文字才不是我的好朋友
会遇见是意料之外。
出来办事，正好在商圈遇见。一开始金硕珍没有意识到迎面走来的这个人是谁，只是略微觉得眼熟，直到那个人开口叫住他，他才突然想起。
啊，是郑号锡。
然后寒暄了一会儿，交换了联系方式。分开的时候郑号锡问他今天晚上要不要一起吃个饭？金硕珍想了想自己晚上的安排，是空白，于是点头应了。
到了晚上临出门时，金硕珍还稍微注意了一下着装，结果到了约好的地方，发现郑号锡一身白T配牛仔裤，穿得轻松又随意，像个高中生。金硕珍就觉得自己有点死板了，又不是公事上的酒桌饭局，没必要整些有的没的。
郑号锡选的地方是个私房菜馆，定的卡座。金硕珍跟同事来过几次，味道不错，价格小资，可见郑号锡这些年过得也不差。一上桌郑号锡就叫了酒，点了几个下酒菜，两个人边喝边聊。
几杯酒下肚，十年没见的生涩感也就散了。推杯换盏间聊过了近况，金硕珍在体制内走得稳当，郑号锡则是在前几年开了个舞蹈教室，如今也算红火。金硕珍给他倒酒，说：“你以前就喜欢跳舞，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郑号锡把那杯酒放在唇边沾了沾，没喝：“哥总对我说挺好的。高中那会儿我说我以后要一直跳舞，哥也说挺好的。”
“不过确实挺好的，哥也没怎么变，还和高中的时候一样，”郑号锡冲他眨眨眼，脸因为酒精变得红扑扑的，“五好学生金硕珍学长。”
金硕珍想起高中他和郑号锡第一次说话，那时候郑号锡刚被郑父狠狠训斥过，因为“就知道跳舞这个歪门邪道不懂好好学习”。
他也回敬他：“不务正业郑号锡同学。”
其实郑号锡高中成绩也不差，金硕珍是在调侃，就像郑号锡调侃他。郑号锡就很夸张的笑：“算了吧，鼓励我当坏学生的还不是哥你？我爸要是知道支持我跳舞的人里还有他当时最喜欢的课代表，估计得气死。”
金硕珍问起高中班主任的近况：“郑老师身体还好吧？”
“老样子，健康得很。就是快退休了学校体谅点，也不太叫他带毕业班，就教教高一那些没分班的小孩。”
郑号锡把酒杯一推，揪着自己衣服前襟扇了扇来透气。他酒量不太行，喝了半瓶啤的就身上发热：“脾气也还是那样，我前些天去学校找他，赶上他在办公室训学生。那语气，当初骂我也就是那样了。我算是理解哥当初怎么会突然想着安慰我这个陌生人了，看着确实挺可怜的。”
金硕珍仔细端详着郑号锡的神色。他的脸色很平和，带点怜惜，不知道是对那个学生还是对高中的自己。金硕珍回忆起郑号锡当时湿漉漉的眼睛：“那你就帮帮人家，才十几岁的小孩，没必要这样。”
“帮啦，我当时就进去故意打断他们了。”郑号锡笑得很乖，“只不过我当时手里空空如也，也没哥那么高风亮节能把自己的课间餐贡献出来安慰落魄小孩，所以就是打断了而已。”
金硕珍有点窘迫，突然追出去安慰郑号锡算是他整个高中生涯难得的中二之举了。就因为课间去办公室交卷子的时候碰到当时是他班主任的郑父在训人，金硕珍脑子一热就追着从办公室里摔门而出的陌生学弟到了天台，看他蜷缩在角落像一只灰扑扑的小狗，所以贡献了课间餐的牛奶来安慰郑号锡，又陪他在天台呆了一节课。
他的课间餐还有一个面包。郑号锡缩在墙脚吸牛奶的时候金硕珍站在不远处把那个面包干嚼着咽下去，这才第一次发现这个面包离了牛奶就实在太干。
从那以后他再也没买过这个牌子。
当然之后好学生金硕珍因为翘课被班主任骂了，那就是另一回事。
金硕珍评价当初的自己：“挺傻的。”
“有什么傻的？”郑号锡撑着头看他，“我觉得哥超帅的诶？以前都是非常叫人讨厌的‘别人家的孩子’。”
好像离了学生时代，关于那时候的自己都可以拿来随意调笑：“五好学生难道就不帅吗？”
郑号锡摆摆手：“五好学生是贴在墙上的纸片啊，我之前都拿哥当纸片人来着。成绩好脾气好家境好长得好……还有一个什么好我忘了，总之像个完美假人，我爸拿来教育我的标准模板。”
这就是当时的郑号锡也没跟他说过的事了。金硕珍了然：“怪不得，我当时还想明明是第一次说话，你怎么一副我已经刷满了你的怒气值的样子。”
这回轮到郑号锡不好意思：“没有没有，我知道哥是个好人。”
“少来给我发好人卡。”金硕珍问他：“之后郑老师怎么放你去学舞蹈的？”
郑号锡抿了抿唇，露出今晚不知道第多少个笑，他看起来确实比金硕珍高中时认识的他快活很多：“就犟着呗，我是真的喜欢跳舞想跳舞，我爸又不能把我腿打断。打断了别说跳舞，学都上不了。”
“他这边一松口，我妈立马就拿钱送我去了。然后就练舞，学习，等到高三艺考完又高考，考了个不错的舞蹈系，读完书就回来了。”
郑号锡又想起一件事：“哥，你高考的时候我给你发消息，考完你怎么没回我？”
金硕珍完全不知道这件事，因为他考完第一天出考场手机掉地上被碾碎了。他存号码的习惯又不好，是存在手机上不是存在电话卡上，换手机后完全没法同步旧手机的数据。所以没了郑号锡的号码，也没收到他发的消息。
他把原因讲给郑号锡听，郑号锡面露遗憾：“啊，那怪可惜的。我想着哥高三了不好去打扰，但是高考了怎么也该给哥发个消息，居然因为这种原因错过了。”
金硕珍问他当时发了什么，郑号锡摇摇头：“祝你高考顺利而已。”
之后又天南海北的聊了很多，但是没再聊起高中时候的事。金硕珍想想也觉得很奇怪，他和郑号锡之间的往来其实也只有那么一点，他安慰了因为爱好被父亲责骂的郑号锡，郑号锡在他高考的时候给他发了短信祝他高考顺利，然后再没有联系，但他们言谈之间熟稔得仿佛是多年的密友。
喝到差不多，郑号锡起身去结账。从店里出来的时候金硕珍问：“你怎么回家？”
“知道今天肯定会喝酒，没开车来，坐公交吧，我家正好在13路上。哥呢？”
“我打车。”
然后就此告别，郑号锡去十米外的公交站台，金硕珍在原地等他叫的车。他叫的车本来就在附近，所以很快就来了，而郑号锡还站在公交站台等他的13路。远远的看见金硕珍要上车，他冲金硕珍挥挥手，又笑出了梨涡。
“哥，再见啦！”
金硕珍扶着打开的车门，又把门关上了，然后迎着郑号锡的视线走过去。
“号锡，下次教我跳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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