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K.Y.

一个脱离了高级趣味的人

[全员]雪云

非常OOC的失眠产物,无CP
味道不是很对的武侠,不会写动作戏所以只有日常
懒得想背景所以借用了剑三的背景,做了模糊处理







  “唉,无聊。”金泰亨趴在矮几上,百无聊赖的拨着朴智旻放在桌上的一小堆宝石珠子叹道,被朴智旻拍了手背把珠子收了起来。

  那一盒珠子是朴智旻要送去缝在新舞衣上的,宝贝得紧,是以金泰亨也很看眼色。朴智旻把装了珠子的盒子放好,就开始赶人:“偌大一个陪都都不够你金小爷玩了?别来烦我,我前儿刚学了一支舞,还没练熟呢。”

  金泰亨又叹:“好玩的地方自然有,只是如今对我也没什么吸引力。”说着就神神秘秘的凑到朴智旻耳边,“南俊哥剑庐中正温养着一柄剑呢,原是说今日开炉,我想去看,他却偏不肯。”

  “名剑出炉皆有剑意,你是个最没轻没重的,南俊哥是怕你被剑意伤了。”纵然于铸剑之事一窍不通,但到底是使剑之人,朴智旻也明白金南俊的顾虑,“只是南俊哥久不亲自铸剑,是谁请动了他?”

  金泰亨道:“听说是南俊哥旧日相识,为他弟弟请一柄剑,再多了我也不知。”

  随后又哼一声:“就算没有这情分,只要给够了银子,也是能叫南俊哥亲自铸剑的,硕珍哥是生意人,总不会放着白花花的银子不赚。”

  “要不是你们金家富贵,哪里养得起你这个傻子。”朴智旻口中如此道,一面却盯着镜子将丝绦系在腰上,又负上双剑。

  说起他的佩剑,也是大有来历。秀坊和剑庄不远,他和金泰亨又年龄相仿,自是从小玩到大的。金家两位兄长,金硕珍掌武器往来,做的是生意人的事;金南俊管兵刃锻造,每日只对着铸剑炉。金泰亨是娇惯的幺儿,性子不够圆滑,金硕珍不敢放他去生意场,故两位兄长有志一同的把他塞进了剑庐跟着金南俊学铸剑。起初金泰亨倒也兴致勃勃,还对朴智旻许下豪言壮志说要铸一双剑给他做生辰礼物。只不过到底是一时之兴,最后还是金南俊亲自动手,圆了这一番折腾。

  朴智旻踢了踢金泰亨:“走啊,还傻坐着做什么?”

  “这又做什么?”

  朴智旻用看傻子的眼神看金泰亨:“当然是去剑庄看南俊哥的剑啊。”

  两人遂点了一艘小船走水路而去。金泰亨一上船便扔给艄公一锭金子以作船资,重金之下艄公自然殷勤小意,船行得又稳又快,不多时就到了剑庄。

  二人自是先去了剑庐。正是剑将出炉的重要时刻,门口两个小剑侍恪尽职守,并不让进,两人只好悻悻离开,又跑到金硕珍常议事的厅门口探头探脑。

  金硕珍倒是一贯的打扮,形容风流,脸上挂着谈生意时惯用的特别真诚的假笑。对面坐了个人,一身玄甲,因着背对门口看不清脸,只能看到他特别的白。

  “闵统领,一柄朴刀三两精钢二十斤铁,还不算做柄用的白蜡木,我收你四两银子一柄已经是底线了。如今朝廷严管铁矿,精钢难得,自然是比以前价高几份。不过倒也未曾涨太多,想来军中都有采买的旧例,你回去一看便知。”

  “自然,只是此次原是为了前些日子扩军,手下兵士多了不少,是以并不如往常一般只要几百上千柄,而是实打实的一万柄。”那玄甲的军士如此道,“四万两的大单子,金庄主不可以通融一下?”

  “不可。”金硕珍嘴角的笑就没下来过,“去年下半年的一笔单子,除了三成定金之外只补了二成货款,上半年的单子,货款倒是结了,因着朝廷急征一开始却没收定金。还有前年,大前年,林林总总下来也有近二万两的银子还欠着。闵统领不如把这些银子先结了,咱们再来谈通融的事。”

  “何苦来哉,这事本来也不是我负责。”闵统领立刻就瘫了下来,“我不过陪我弟弟来取柄剑罢了。”

  金硕珍把账册子甩到他眼前:“那拿了剑就赶紧滚,告诉你们那管军饷的,钱不结清就别想再从剑庄拿走一根毫毛。”

  金泰亨听得有趣,在外头和朴智旻挤眉弄眼。里头那闵统领却突然眉目一肃,抄起长刀就向门口斩去:“谁在外面!”

  这一击来得突然,两小大惊之下不免失了方寸。危急之时却是金硕珍持重剑一挡,护下二人,随后将剑一扔,揉着腕子抱怨:“好重的手,你们当兵的净是些粗人。”

  “若是手不重,也就不能活着站在这里了。”那人缓缓收刀,两小才看清他样貌,正是极英挺的一双眉,冷得像雪,右眼上一道疤,所幸未伤到眼球。他冲二人一挑眉,问道:“谁?”

  “我弟弟和他朋友,无妨。”

  也是不打不相识,经此一番三人互通了姓名。来人叫闵玧其,是北边驻军的统领,也是金南俊的友人,此次来正是为了替自己弟弟请一柄剑,顺便和金硕珍谈一谈北方驻军的军备问题。

  “这臭小子,约了今日酉正开炉,已经申时三刻,怎的还不来?”闵玧其自午正就在剑庄等着弟弟前来,如今两个时辰过去却还不见人影,也怕误了开炉的吉时,不免有些心焦。金泰亨与朴智旻见了,便主动请缨去城里找——剑庄虽有名,但陪都更大,且选址又奇诡,若是不熟悉的人,贸然想进未必能寻到。

  闵玧其谢过二人,与二人同去剑庄正门口,一路上与他们说了些弟弟的特征以方便找寻。刚到门口,就看见一个年轻道子一本正经的拽着一个玄衣男子的衣袖,玄衣男子一脸无奈的笑,只是不知在做什么。

  朴智旻见了却高兴的很:“号锡哥!”

  “田柾国!”这一声是闵玧其喊的,正是冲着那年轻道子而去,“你什么毛病,在人家大门口强抢民男?”

  田柾国这才松了手,对着闵玧其行了一礼,他的眼睛透而澈,正似凛凛雪风:“我没有。”

  而郑号锡也赶忙解释:“这位军爷,小道长也不是,嗯,要对我做什么,他是想护我。”

  金泰亨和朴智旻交换了一个疑惑的眼神:哪有护人事拽着人家袖子不放的?然而本人都如此说,他们也不好开口。

  闵玧其却没这么多顾虑,总归是自己的弟弟,那当然是得管的:“田柾国,你说,发生什么事了。”

  田柾国自然老实道来。原来他刚到陪都,路过一家医馆,那医馆门口正有一家人在闹事,说是吃了这家的药后家里亲人一病去了,要医馆赔钱赔命。他不懂医理看不明其中门道,原想走的,偏这时郑号锡来了,一下便看出乃是因为这家人在服了医馆开的药后又自作主张给病人喝了别的药,两幅药药性相冲,病人又久病体虚,经不住两股相冲的药性才一命呜呼。

  那家人虽是灰溜溜的走了,但其中颇有几个凶神恶煞的男人看着郑号锡一脸不善。田柾国见郑号锡与他一般皆不是本地人,又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夫,所以想护着他免遭寻仇,然而又有请剑之约在先,便想带着郑号锡进剑庄。郑号锡自问于剑庄并无拜约,故而不肯上门,只和田柾国在门口纠结,直到与三人在门口遇见。

  听完这个故事,反倒是朴智旻最先笑得直不起腰:“号锡哥,还真有人把你当手无缚鸡之力的弱书生啊。”

  闵玧其也无奈的看了一眼田柾国:“你平日呆在山上,对江湖局势不清楚。这位是药谷的弟子,并非普通大夫。”

  这下换田柾国涨了个脸通红,他虽然久居山中,但并不是一无所知。药谷弟子医术高超,一手银针不仅可以医人,还可杀人,此番是他误了。

  郑号锡忙解围:“田小道长也是一片好心。”

  朴智旻觉得好玩,伸手勾住依然通红着脸的田柾国:“别脸红吗,号锡哥确实看起来挺柔弱的不是?不怪你认错了。不过我跟你说啊,号锡哥的银针可厉害了……”

  两人勾肩搭背的往里走远了,作为此刻唯一的主人家金泰亨倒是拿出了一些地主风范:“号锡哥也进来坐吧,咱们也是常来常往惯的,不用讲究这些虚礼。”

  郑号锡点点头:“那便叨扰了。”

  等到申时六刻,朴智旻和田柾国早已混熟,把田柾国的家底掏了个底朝天。此刻正缩在金泰亨身边咬耳朵:“你猜为什么明明他们是亲兄弟两但是一个姓闵一个姓田?”

  金泰亨磕着瓜子:“快说快说。”

  “田柾国说,他们本家是姓田的,小时候闹饥荒走散了,田柾国机缘巧合拜入道宫,闵玧其却是阴差阳错去了北疆。在北疆那里碰到个很关照他的统领,有次打仗时被蛮子的箭重伤救不回来了。那统领没有后人,闵玧其又以为自己在世上已经没有亲人了,就充做那个统领的儿子替他摔盆下葬,跟着统领改姓闵。结果过了几年田柾国下山历练,兄弟两个又见到了,才知道对方还活着,不过闵玧其顾念那个统领的恩情,也就没把姓改回来。”

  “听着倒和你跟号锡哥的故事有点像。”金泰亨磕完了瓜子,又去抓案几上的茶点,“区别就在于你跟号锡哥本来也不是亲兄弟就是了。”

  “就你有兄弟不是?”朴智旻又给了他一脚,“我要有个你这样的弟弟,生出来那会儿就给你扔了。”

  金泰亨正要开口,金南俊身边的剑侍却来了:“二庄主说,吉时将至,劳请各位移步剑庐请剑。”

  金泰亨便一下跳起来,招呼着一众人:“走啊还坐着干什么,去看南俊哥开炉啊。”

  金硕珍用手中折扇敲了一下他的头:“毛毛躁躁。南俊锻的剑,请剑的是柾国,玧其是柾国哥哥自然要陪着,又有你什么事?小心去了剑庐反而被伤了。”

  “那铸剑的难道不是我哥哥吗?”金泰亨开始嘤嘤假哭,“哥啊,我好几年没见过南俊哥铸的剑了,你就让我去吧。”

  金硕珍无奈摇头:“罢了,总是拿你没办法。要去看可以,离剑庐远一点,不要被剑意伤了。”

  于是金泰亨便立刻止了哭声,拉着朴智旻兴高采烈的去了。金硕珍对金南俊铸的剑是再熟不过,因此没有太大兴味,自去看他的账。郑号锡深知剑庐之于剑庄算是禁地,也没有什么窥视的欲望,只向闵玧其一拱手:“闵统领将来若去药谷,某自当为统领引见师弟,届时统领大可与师弟详谈采买伤药一事。”

  闵玧其也拱手:“自然,有劳了。”等到走到去剑庐的路上,他又狠拍田柾国的肩 ,“走,去看看老子花老婆本给你请的剑。”

  及至剑庐,引路的小剑侍先是向里通传,得了回应后方引着众人进门。剑即将出炉,金南俊正守在炉边,看见跟着进来的金泰亨与朴智旻先是一愣,然后无奈的摇摇头叮嘱道:“待会儿开炉时退后一些。”

  二人乖巧应是。而此刻闵玧其和田柾国早已紧张得不行,无心与金南俊寒暄。

  剑庐之中点着特制的香用以计时,三炷香为一刻,他们进来时才过申时七刻,第一柱香燃了四分之三,正还有两柱香左右到请剑的吉时。若是一般兵刃自然不必如此麻烦,随时启开便可,盖因所谓神兵利器,正是聚天地灵气,少一时一刻都会有损其锐利,才用了这个麻烦方子。

  第三柱香熄灭的同一刻,金南俊开炉取剑。锻铁的热气与红光一瞬间喷涌而出,其间却又夹杂着一丝清凉。直到许久后,金南俊才以锦缎包裹,小心翼翼的捧出炉中剑,珍而重之的送到田柾国手中。

  开炉时金泰亨与朴智旻早已躲远,故而看得不真切,此刻四下皆定,不免凑到田柾国身边一同细细观赏。那剑长约三尺六寸,剑身上银粒或散布,或簇成一团,光辉耀眼,靠得近了,还能感到恻恻凉意。田柾国小心握住剑柄试挥,剑转急擞,正如电破长空。

  朴智旻啧啧称奇:“南俊哥,你越发进益了。这柄剑比我的‘青丝’‘白首’要厉害多了。”

  金南俊对这个便宜弟弟也很无奈:“剑皆有灵,你这样说不知要多伤青丝与白首的心。”

  朴智旻又笑嘻嘻蹭过来:“无妨,我怕青丝白首与新剑剑意相撞,不曾带过来呢,就算说了它们也听不到。”

  金南俊又肃了眉眼,对田柾国郑重道:“即是你的佩剑,自然该由你取名,让它认主。”

  田柾国沉吟片刻,思及此剑出炉后种种,道:“就叫,雪云。”

  “好名字。”金南俊又捧过剑鞘,让田柾国将剑收入鞘中,“雪云以寒铁所铸,性素淡,所以我不曾为它镶宝,若你着意为它添置一二剑穂,也应当以简洁为要。”

  门外剑侍轻轻扣门:“二庄主,大庄主派人来问,今日晚膳摆在何处,有几位客?”

  日常的询问冲散了剑庐内的氛围。闵玧其这才嘿笑出声,勾着金南俊的脖子,压着他弯下腰来:“你们二庄主说,随便在哪儿摆都行,今日我们都留下,叫金硕珍准备点好酒宴客。”

  金泰亨也道:“金蒙,硕珍哥那边留不留号锡哥。”

  “大庄主说,郑先生从药谷远来陪都又恰巧登门,自然是要一尽地主之谊的。”

  “那就好,”金泰亨抓着朴智旻的手就往外走,一边走还一边商量着,“你爱吃什么我家厨子都知道,可是号锡哥爱吃什么我们又不知道,不如现在去厨房叮嘱一下。”

  这边厢,田柾国抱着剑笑得像个小傻子,亦步亦趋的跟在金南俊和闵玧其身后。金南俊道:“可难得见到,今日我定要把你喝到爬回去不可。”

  闵玧其笑出了牙花:“你真当我这么多年北境的烧刀子是白喝的?陪都的酒比起来就像蜜水,别说我,就连柾国都能把你喝倒!”

  金南俊看了一眼身后傻笑的小孩:“他这一派不禁酒肉吗?”

  “道宫素来不禁此道,谁人不知?”闵玧其用手肘杵了杵金南俊胸口,坏笑,“你不会是怕连柾国都喝不过,堕了你剑庄二庄主的面子吧?”

  “你既然如此说,那便不醉不归。”

  “好,不醉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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